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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華貴

父親走了,，在2019年8月9日晚上20點17分永遠地離開了我,。如今他離開我已經(jīng)五年,，然而他的音容笑貌,，臨走前幾天我陪伴他的點點滴滴總在眼前浮現(xiàn)。父親好像還在我的身邊,。

父親一直以來比較瘦,，可身體還算結(jié)實,。但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，就是承受不住大一點的壓力,。他的精神焦慮癥聽我表叔講年輕時就有,。第一次是二十多歲砍柴時，柴刀不小心掉到腳邊,，弄傷了腳,，便整天“煩死、煩死”地喊,，后來表叔搞了一些草藥給他傷口敷上，幾天后傷口愈合,，他也不喊了,。第二次是三十多歲時家里造土墻房，可能是資金不足,，于是煩躁起來,，一個人跑到山上去。后來我爺爺向親戚借了點錢,，房子造好,，他也不再煩了。第三次是他59歲時,，為了給農(nóng)田灌水跟村民起了點糾紛,，被村民推了一下，把手摔骨折了,。在手沒好之前也是煩得在房間里原地打圈走,。到山谷里放牛時，一個人在山谷里大哭,。我們怎樣安慰他都沒有用,。一年后手完全好了，能和以前一樣干活了,，他的病也自然好了,。第四次是從2015年年底起，由于自己的眼睛痛,，加上老毛病肺部有點發(fā)炎,，更重要的是年齡大了，干活大不如以前,，越想越煩,。我們帶他到醫(yī)院就診，醫(yī)生說這病得靠他自己是否能從精神焦慮中走出來,。三年又八個月過去了,，他還是走不出來,。

三年多，父親抗焦慮癥的藥一直沒有停過,，每個月我會按時到醫(yī)院給他買來,。但醫(yī)生和我們說讓他多曬太陽和多運動的話就是聽不進去。整天坐在沙發(fā)上不動,，嘴里不時大喊“我煩死,。我煩死?！庇捎诓贿\動,，再加上有點力就用來喊，父親的身體一天天瘦下來,。七月初我放暑假時,，精神狀態(tài)還算好，他還能坐在我電瓶車上去楓樹嶺理發(fā),，但食欲越來越不好,。

8月6日，我?guī)娇h二院做了一次檢查,。檢查結(jié)果其他項目還好,，就是肺部發(fā)炎。但他精神很疲,，還沒檢查前就說要回家,。8月7日起帶他到衛(wèi)生院掛針，可要命的就是在傍晚時,，父親到我哥房子里去時,，在曬場上摔倒了。8月8日帶他去衛(wèi)生院時,，精神狀態(tài)就不如前一天了,，還說第二天不要再去掛針了。8月9日上午帶到衛(wèi)生院掛針,，就由我抱他了,，不過他的心很清，在掛完一瓶后,，還由我攙扶他到衛(wèi)生間小便,。但看上去精神有點恍恍惚惚了。在回家的路上,，我從小車的后視鏡看他眼睛很無神,，我估摸他可能挺不過去了。于是中午打電話給在杭州打工的二哥,。整個下午,，可能是身體太虛了,，父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，偶爾翻一下身子,，中間喝了幾次水,。在四點多時，我再次給他喂水時,，他用手指了指桌子,。五點多，二哥二嫂從杭州趕到了,。見父親皮包骨頭,，止不住哭了。但父親的心還清的,，我們說第二天帶他去大醫(yī)院,，他用微弱的聲音說：“不！”七點多,，二哥燒了點雞蛋湯給他喝,，喝了幾口就不要了,，頭朝墻壁躺著,。八點十五左右，我準備給他喂點水,。發(fā)現(xiàn)他張著嘴很長時間吐一口氣,，一直到八點十七，父親的氣漸漸沒了,。

父親一生忠厚善良,。在村里當(dāng)會計三十多年，把村里的臺賬算得清清楚楚,。由于那個年代識字的人不多,，有些老人讓他代寫信，他總是很熱心幫忙,。父親一生勤儉持家,，在干完農(nóng)活空閑時間里，會種點水果蔬菜拿到外面去賣,，也會做幾把竹篩子賣幾個錢,。可他自己總是不舍得花,。去世后還有二萬多放在存折上,。生前他對母親說：“我百年之后不會讓孩子們出錢安排我的后事，安排完后事剩下的錢你拿出用吧,！”其實那天用手指著桌子是告訴我存折放在那里,。父親一生很愛我們,。在我記憶中，父親好像從沒打過我,。這一生讓他最高興的事應(yīng)該是我考上師范當(dāng)了老師,。那幾年讀師范時，父親為了供我讀書,，大熱天到山上砍柴,，把柴賣給燒磚的師傅換點錢給我交學(xué)費。

父親走了,，在我還沒有好好盡孝時走了,，留給我的是無盡的思念。父親走好,，愿天堂再也沒有病痛折磨你,。父親，來世我們再做父子,！